(本章主打親情虐)
本文又名|《病樹前頭萬木春》
(資料圖片)
#系統文,顧千帆中心向,部分劇情改寫
#主打一個團寵病弱戰損小顧
#cp還是顧盼,但小顧不再是工具人,其他配角也不再是臉譜化的反派!尤其是蕭爹,我不能接受他真的是一個渣爹!
#沒有人心疼的戰損都是無效戰損,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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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父子心事
北使圍獵墜崖,顧使尊重傷昏迷。
出了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八百里加急快報告知朝廷的。
官家得知此事關切不已,為了表示慰問并以示重視,特地派遣蕭相過來北地親自督查,并全權接管接待北使一事,讓顧千帆能好好休養。
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蕭欽言在朝上乍聽得宮外急報便已有些心神不屬,待領了圣旨奔赴宮外心中更是萬分焦急。
他記得上次千帆在畫舫為護他受重傷也不過是上月之事,如今在短時間內又受重創,恐怕會傷及根本。
于是下了朝他第一件事便是去太醫院找了兩名醫術高超的御醫隨行,并讓府上管家馬上回府收拾行裝打點一切,務必以最快的速度立刻動身。
蕭欽言五十歲了,當了一輩子文官自然也是不善騎術只得坐馬車行進。因此就算他此刻心急如焚,也只能催著手下全速前進日夜兼程,爭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雍丘。
自汴京到雍丘有百里之遙,日夜兼程也需近一日的光景。
算上之前派人去京中傳訊的時間,待蕭欽言趕到雍丘之時,距離顧千帆受傷也已經過去快兩天了。
為官數十載,如今登上相位,蕭欽言辦事可謂是滴水不漏。
他按捺下心中對顧千帆的擔憂,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接下來的善后事宜。
慰問北使、接管行儀人馬、安排耶律宗盛之后行程、調查墜崖事件詳情等等,樁樁件件處理的都是干凈利落,讓人無從指摘。
在他與耶律宗盛相談時,因為感激于顧千帆那日的搭救和對顧千帆的欣賞,這位北使對著蕭欽言將顧千帆狠狠的夸獎了一通。直說國朝人才輩出,竟能有顧司使這樣有勇有謀年少有為的棟梁之材。
蕭欽言正巧擔憂顧千帆傷勢,便不動聲色的向這位北使打探當時他們遇險時的情境。而北使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當下也不打算隱瞞,便將那日顧千帆時如何為救他而身受重傷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訴了蕭欽言。
得知顧千帆自那日嘔血昏迷已經兩天不曾醒來,蕭欽言不由得心慌了一瞬。待告別北使處理好了一切,窗外已是夜色深沉。
借著探望重傷的顧司使的緣由,蕭欽言這才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兒子。
屋里纏綿著苦澀的藥味。
顧千帆雙目緊閉唇無血色,安安靜靜無知無覺的躺在榻上,連呼吸都微弱的好像讓人感覺不到胸膛的起伏。
御醫仍在身旁為他行針拔血,可哪怕十指都被扎得淤紫,他卻還是毫無反應。
蕭欽言從未見過顧千帆這般虛弱的一面,便是那日在畫舫重傷昏迷的顧千帆也不曾讓他有過這樣的感覺。仿佛他隨時都會離自己而去。
強自鎮定下來,蕭欽言向一旁忙碌的御醫問到:“他的傷勢如何?”
御醫輕輕搖頭,面露擔憂到:“回蕭相公,情況不并不樂觀啊?!?/p>
“顧大人胸腹遭山石撞擊,肋骨斷裂,肺腑挫傷,左腹也有大面積的嚴重淤傷。再加上他之前重傷還未痊愈便又傷上加傷,血氣淤滯之下這才會昏迷不醒?!?/p>
“今夜我會在隔壁小院隨時待命,若顧大人有何情況蕭相公都可派人傳召?,F下斷骨已經復位固定,傷口也已經妥善包扎,能做的基本也都做了,若顧大人能醒過來,便也算是熬過這一關了?!?/p>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這里我來守著。”
蕭欽言揮退了其他人,只讓自己的管家也是最得力的心腹守在外面,自己則親手接下了照顧病號的工作。
他端起桌邊的湯藥細心吹涼,還試了試溫度,待不燙嘴了這才一點點喂給床上人事不省的人。
這時候蕭欽言倒是拿出了一個慈父的架勢。怕顧千帆嗆到一般喂得極慢,而顧千帆無意識的吞咽著苦澀的藥汁,自始至終也沒有半點反應。
待一碗湯藥喂完,蕭欽言伸手一探兒子額頭的溫度,這才發現此刻他還在發著高燒。
明明額頭觸手滾燙,可臉上卻硬是看不見絲毫血色,只燒得唇瓣都蒼白干裂,渾身虛汗。
蕭欽言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將顧千帆露在被子外面略有些冰涼的手攏進自己手里捂著。
那只手因為常年提刀提筆,指腹和手掌上都磨出了薄繭,手背上也有幾道刀痕。金針拔血扎得他整個手指都青紫浮腫,手腕處還有幾道清晰可見的勒痕淤傷。
越看越是心里不忍,蕭欽言正想將顧千帆的手放回被子里,卻見顧千帆輕輕動了一下。
誤以為自家兒子這是要醒,蕭欽言心中一喜,正打算去叫御醫,一轉眼情況便急轉直下:只見顧千帆突兀的劇烈嗆咳起來,而身體卻又動不了,聲聲咳意似乎都悶在了胸口,眼見著是要喘不過氣來。
慌亂之下,蕭欽言一邊找人去叫御醫,一邊趕緊將顧千帆扶起來輕輕拍背助咳順氣。
誰料剛才躺著時還好,這一咳嗽起來便是不曾停歇,越咳越兇。咳著咳著便將剛才好不容易喂下去的湯藥吐得半點不剩,隨后居然開始咯血。
見著顧千帆的血一朵朵染濕了寢衣的前襟,蕭欽言頭一次這般慌亂,只顧著坐在床頭扶抱住顧千帆的身子,一邊無措的用帕子徒勞的擦著那些血漬。
待御醫終于趕到,蕭欽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松了一口氣,將顧千帆交給了御醫查看。
御醫先行針止住了咳嗽,咯血癥狀便也隨之消失,再細細把過脈,御醫這才露出了放心的神情到。
“沒事的蕭相公,剛才顧使尊咯出的都是肺腑間的淤血,吐出來反而是好事。只不過脈象上看,顧使尊卻像是身有舊傷,脾胃虛弱,這些活血散瘀的藥多藥效猛烈,給顧使尊服用恐怕會起到反效果。因此眼下最好還是只用外用藥物為好。”
“好好好,那有什么藥物現在得用呢?”
得知顧千帆無事,蕭欽言總算是放下心來。
御醫自藥箱中取出一個白瓷小瓶,輕輕解開了顧千帆染血的衣衫到:“這是宮中治療外傷淤傷的靈藥,將其涂擦在受傷淤血之處即可。”
解開衣襟露出了顧千帆的身體,將要換上的干凈寢衣放在邊上,御醫動作麻利的為他的傷處檢查上藥。
蕭欽言也是直到這時才看到顧千帆的傷勢,當下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顧千帆胸口纏繞著固定斷骨的堅硬綁帶,紗布下隱隱透出縷縷鮮血,整個胸口到上腹處滿是斑斑駁駁駭人的紫黑色淤痕。除此之外,目之所及的身體上還有著十幾道極為明顯的疤痕,新的舊的都有。
蕭欽言突然便想起千帆曾對自己提起過曾受過一次大傷,陰雨天時傷口經常會疼。便狀似不經意般對御醫感嘆了一句:
“這位顧司使小小年紀便落得一身傷病,看來皇城司刀頭舔血的工作也殊為不易?!?/p>
御醫不疑有他,便附和到:“那是自然,說起來之前我也曾到皇城司去幫過幾次忙呢。若有危險的公務要執行,傷員眾多之下,有事皇城司中的御醫根本忙不過來。”
“我若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就是這位顧大人吧,為救兄弟替人擋了一刀,身受重傷昏迷了月余之久。而那位被救的兄弟也是很講義氣,不但硬是將他從死人堆里背了回來,還在他昏迷期間一直照顧著他,這才讓他保住了性命?!?/p>
御醫伸手輕輕指了指顧千帆左上腹淤血掩蓋下的一道傷疤,到:“貫穿傷,兵刃還是淬了毒的,便是治好了也少不了留下病根。聽說這位顧大人曾經還是進士出身?怎么卻進了皇城司這樣的衙門受苦,真是可惜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御醫的話可算是句句戳心,自己自詡是他父親,卻又了解千帆多少呢?
一晃二十余載,顧千帆就這般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長成了如今的模樣。
平日里這孩子對自己多的是客氣與疏離,他竟從不知千帆在皇城司中竟然受過這么多的傷,吃過這么多的苦。
錦繡官袍下便是這樣一具傷痕累累的身體嗎?
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能怪誰呢,怪齊牧騙了千帆嗎?
其實歸根結底是自己從沒給過千帆安全感罷了,也不怪這孩子不信他。
他承認自己習慣了算計人心,這一輩子的真心少的可憐??墒沁@點兒為數不多的真心,他都給了淑娘和千帆,千帆是他最愛也是最優秀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真心認可的孩子。
如果千帆沒那么優秀,他倒也不至于如此逼他。
大可以順了他的意,想辦法讓他做一個清要文官。
捫心自問,當年齊牧勸誘顧千帆改入皇城司時,自己不將實情說出,不也是打著利用千帆掌控皇城司,將來好成為自己助力的心思嗎?
他確實是愛兒子的,只是他的愛夾雜著算計,而他已經算計了一輩子,根本就改不了這個壞習慣。
對付政敵他自然是有無數種法子,可對待顧千帆,他卻因著少有的一點在乎而總是束手無策。
更何況缺失了那么多年的父子親情,又如何彌補?
他之前故意讓千帆知道當年他彈劾趙謙的舊事,本意只是想著也許這樣便能讓兒子心懷愧疚,知難而退,好放棄這段感情。
便是不娶高門貴女也不應當娶一個曾入賤籍的商女啊,否則婚戀失類必定會成為言官御史門揪住不放的把柄和污點,進而影響千帆的青云路。
但看著顧千帆之前傷心欲絕魂不守舍,只能拿工作麻痹自己的模樣,蕭欽言突然便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了……
本想著走了皇后的路子讓他來接待北使,以為是讓他散散心,為他安排了一趟刷功勞的優差。
沒想到功勞倒確實是有了,還立了個大功,人卻直接因此傷得昏迷不醒。
蕭欽言已經記不得上一次顧千帆這樣安安靜靜的與他相處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也許還是在他小的時候?
這一夜蕭欽言想了許多,他一直靜靜坐在顧千帆身旁不敢合眼,默默守著。
他聽著顧千帆迷迷糊糊的夢中囈語,叫過娘,叫過趙盼兒,更叫過好幾聲爹,一時間心中是五味雜陳。
畢竟在千帆這孩子清醒之時,卻是絕對不會叫自己一聲“爹”的。原來這孩子其實還是肯認自己的嗎?
第二天一早日頭剛亮,屋里燈火還未熄。
蕭欽言剛站起身打算去叫御醫再來看看顧千帆的情況,卻聽榻上顧千帆突然有了動靜。
他回頭一看,便正對上兒子睜開的雙眼,當下便有些激動的俯身去查看顧千帆的情況,有些驚喜的說到:
“千帆,你終于醒過來了?!?/p>
tbc.
不好意思我實在太啰嗦了又讓小顧躺了一章,但小顧不白躺,我必須得讓毒唯蕭爹看看你寶貝兒子都傷成什么樣了!不要讓小顧對你心灰意冷啊蕭相。
而且大家不覺得蕭欽言這個名字也非常的像言情男主嗎?什么瘋批腹黑權謀的反派男主,就很香!相顧無言父子骨科我覺得也挺好,有空可以搞搞。
另外關于小顧的舊傷,如果有人想看以后安排個番外吧,私設是為了救萬奇受的傷。
另外插句題外話,曉哥古裝我有三大意難平,高湛、沈星移和顧千帆。
結果回頭看看我發現在言情里愛上工具人男主原來就是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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